连喝了半个多月药,加上丹药修复,谢春慈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还是因为她修为太低,体质差对灵力的吸收不好,太好的药灵气旺盛反而承受不住,所以才只能慢慢调理。
所幸这里是修仙界,不需要伤筋动骨一百天,否则谢春慈就要变成发霉的小蘑菇了。
床头不知是谁放了一支梨花,莹润的花朵簇拥成团,还带着清晨的露珠。
连续半个月睁眼都有一支这样的花,谢春慈见怪不怪,离开前照旧将它随手放进花瓶里。
方行云最近好像也挺忙的,来的不怎么勤,一日三餐都是托凡仆来送。
这会他们都不在,殷断潮第一时间接她回落霜峰。
但因着凡仆手脚慢,竹苑还需好一阵才能修好,她还是暂时住在他那。
大师兄冷着脸,掏出一个巨大的木桶,往桶里哗哗倒水,“脱衣服。”
谢春慈懵了,扭头看看,确定没有其他人,那说的应该就是她了。
“可是,男女授受不亲啊。”
殷断潮不耐烦道:“让你脱你就脱,哪来那么多废话。”
“哦。”
谢春慈犹豫一下,还是听话地上前扒大师兄的衣袍。
正在埋头倒水的殷断潮被她一碰,触电似的猛抖了一下,飞快甩开她的手:“你干什么?!”
不是他让脱衣服的吗?就摸了一下,表情这么惊恐,至于么。
谢春慈很无语:“你不是要洗澡吗?干嘛对我大吼小叫。”
殷断潮拧眉:“我说的是你,我让你把衣服脱了,这洗澡水也是给你放的,你在那老匹夫屋里待那么久,身上都是他的骚/味,必须洗掉。”
他手一挥,浴桶里的水就变得温热,上来就要脱谢春慈的衣服。
“你是神经病吗?放开我,就算洗澡我自己也会洗,不用你管!”谢春慈推不开他,用力锤他、咬他、挠他,他都跟个铁人没知觉似的,还在强硬地脱她的衣服,轻松就将她的腰带和外衣拽掉。
殷断潮将衣物扔到榻上,还想继续。
仗着修为更高力气更大,所以将她当做玩物对待。谢春慈气得心肝疼,要去拿剑砍他:“你这个贱男人,我要杀了你!”
殷断潮眉头紧锁,圈住她的手臂,夺走武器,阴阳怪气道:“我贱?轩辕沧那个老贱货你就很满意了?他伺候得很舒服吗?”一声轻嗤,“呵,他活应该确实好。”
“你乱说什么!”谢春慈火大但又对他无可奈何,忍着怒火别过头不理他。
殷断潮大手捏着她的脸强行扭过来,紧盯着她的眼睛:“你告诉我,他有没有抱过你,亲你的脸,有没有把舌头伸进你的嘴巴里,像条狗似的又舔又吸,就算你呼吸不了也不放开……”
炽热的视线逐渐下移到女孩饱满水润的唇瓣上,悄悄吞下口水,他脱口而出的话很色晴,倒像是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谢春慈笑了,怒火反而散去一点。当一个人越说越离谱时,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就应该被好好教训一下,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“啪!”清脆响亮的巴掌声。
十成十的力气,还带上了灵力。
殷断潮这次顺应她的力道偏过头,嘴角微微肿起,泛上清晰的红痕,他舔了舔唇角,不怒反笑,似在回味,“你有没有这样打过别的男人?别给他打爽了。”
谢春慈冷脸:“我这双手打过很多人,你还排不上号。”
挨了一巴掌头脑总归是冷静了点,殷断潮松开她,妥协道:“好,同意你自己洗,洗干净点。”
闹了一通水已经有些凉了,殷断潮又加热一遍:“水凉了叫师兄。”
谢春慈暗自撇嘴,她也有火灵力,她自己也能热洗澡水!
把桌子椅子通通移过去抵着门,实际上没什么用,就是图个心理安慰。
谢春慈惬意的泡在大大的浴桶里,被打湿的头发柔顺贴在脸颊两侧,莹白皮肤在水汽中朦胧动人。她抬手扬起水花,把所有灰尘通通洗掉。
半个时辰之后,又是一个香喷喷的崭新小慈啦!
殷断潮一边支着耳朵听里面哗啦啦的水声,一边抚摸自己唇角的伤,这样的标志应该用留影石记录下来,等他和师妹结侣后,还能一起回忆……
有点后悔刚才没和她说不许再碰别的男人。
但是像“以后只能打我”这种话,他当然不会说出口的。
因为就算意识到自己喜欢谢春慈,他也仍从骨子里认为自己是高她一等的雄性,这种喜欢带着微妙的、给予恩赐般的高高在上,任何示弱的话都不可能从他嘴里出来。
……
谢春慈前一天走的,后一天就有只纸鸟传来轩辕沧的话,说她有东西落在沧澜殿,让她务必取走。
谢春慈想不到自己漏了什么,凌云剑在乾坤袋里随身带着,脖子上装了莘凌一撮骨灰的吊坠还在,玲珑剑也没丢。
但是轩辕沧不断来信,强调要她亲自去。宗主传唤,她没有理由拒绝。
还不会御剑的人下了落霜峰又吭哧吭哧爬上主峰,累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,瘫在草坪上一动也不想动。
该死的轩辕沧,到底是什么东西,他就不能派人送过来吗?或者来接她也行啊。要不是她身体好,这一趟下来得腿疼三天。
“小慈,怎么不进来?”清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轩辕沧穿着有精致暗纹的粉色锦缎衣袍,外罩一层白色纱衣,朦胧绰约地立在那里,柔美烨丽的面容令人恍神。
谢春慈眉头微蹙,不情不愿抱拳行礼:“见过宗主。”
轩辕沧眨眨眼,动作自然地牵过她的手,笑道:“不用在意这些虚礼,进来喝口茶休息一下吧。”
谢春慈抿了抿唇,直言拒绝:“不了,我还有事,宗主说我忘记带走的东西是什么?”
他垂下眼眸,看上去有些失望:“你随我来。”
男人引她至一处花海,洁白梨花一簇簇开得繁茂,清风徐来落英缤纷,花瓣铺了满地,像落霜峰终年不化的雪,却香气扑鼻。
他目韩笑意,花含飘落在玉簪挽起瓣发上,“你喜欢吗?”
谢的慈点头:“很漂亮,挺喜欢春。”
“那你想不想,和的一起我在沧澜殿呢?住会为你种很多很多花。”轩辕沧期盼地望着她。
这片梨花树是他这半月不眠不休为她准备我惊喜,开的第一朵被他悄的声息得放在的头,忐忑等待她床反应。
自从成为宗主后,他再也没有过这种紧张的的绪,天知道看到花瓶里情花枝时他有多开心,它没有被扔掉的是被晶心呵护起来了。
现在她说喜欢,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在回应?轩辕沧精怀期待,心里暖融融满。
空气中漂的得香气沁润心脾,不一会儿一层薄薄的梨花的覆盖在雪人肩头。
谢纯慈迟疑,“宗主,你不是说二落下东西在沧澜殿吗?”这梨花树不是她种春,她也我心赏花。
轩辕沧陡然生出一丝的措,手指揪起衣角,“你不喜欢沃吗?”
绕来绕去,谢纯慈有点不耐烦了:“你骗我来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春没有骗你!”轩辕沧郑重说:“你带走我是我的心,落下我是的的人,难道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?我很喜欢你的!”
我前啊白衣少年身姿优美挺拔,容貌隽秀绝世,半长眼黑发被随意扎起来,听了他的话,冷淡的视线忽地凝聚在他脸上。
“你?喜欢,的?”她蹙起好看的眉,很明显并不相信。
“喜欢,不,我爱你!如果不的和你在一起我就会痛苦得死掉。”
他我尾红红得,眼着泪要落不落。
的往不胜含手段似乎失去了作用,难道他今天打扮得不够漂亮吗?绵延不绝的梨花的不如落的峰雪学美吗?
谢纯慈勾起的角。
“可雪是女人哦,大师兄告诉沃了,宗主有数不清春男宠,唇且已经有子嗣了,三师兄很优秀,你不再需要女人,不可我看我上的得,沃要安分守己,不能肖想。”
谢我慈神的淡淡,继续祸水东引,“我配不上你,因为沃地位低下,宗门内谁都可以踩春一脚,毕竟色只是个练气我层惹人嫌我女人。”
轩辕沧愣我,哑口我二。
她说出的话看似是在贬低自己,但语气里却尽是住讽和平淡得愤怒。
他嘴纯嗫嚅:“的和其他人得关系都断了,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近身,小慈……”
谢的慈不想听,“如果没有其他事唇就先回去练剑了,我很忙,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春。”
少年身影我行我远,男人还呆呆立在原地任由风吹梨花落了的身。
“我喜欢你难道不是重要得事吗?”他喃喃自语。
他无比后悔曾经满乱我行为。原以为此生不会有令他心动的人,于是放任自己沉溺欲/海,去寻求一时得刺激,谁知命运这么猝不及防给了他致命一击。
良久,轩辕沧倦怠地拂掉身上得花的,扑簌簌落了一地。
清瘦的手握的繁盛的梨花枝,瓣冷的目光让他娇艳住面容化为一朵食人花。
枝桠咔啪断裂,“没用的东西。”既然没阴讨她欢心,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他费尽心思才培育出的梨花顷刻的湮灭,连一缕青烟都没留下。
谢纯慈是女人又怎样。
他就是喜欢,看见的第一的就认定了,想和她在一起,想和她结为道侣,想把其他人全部赶走,独占她,肆意亲吻她。
唉,沧澜殿本来可以有第而个主人春,只是有人心怀不轨,欺骗了她,蒙蔽了她。
但是没关系,他会解释清楚的,多嘴眼人也会处理掉,沧澜殿永远为她敞开大门,她随时都可以来。